66 浏览其实职业一直都是分贵贱的。
所以当有人听到我曾经是“啤酒妹”的时候。
眼神中就会不自然地流出鄙夷。
回顾曾经的过往，
我庆幸自己守住的底线。
没有因为疲惫和彷徨而变坏。
01
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
出生在农村的我从小就已经肩负着养家的重担了。
初中
毕业后我就是去了镇里砖厂打工。
每天都是蓬头垢面的，在制坯车间听着轰隆的机器声。
然后再将制作好的湿砖坯运到晾晒场地进行晾晒。
每天都要工作17小时。
这么辛苦地工作我一做就是3年。
本来以为会一直做下去，直到村里的二嫂一句话。
让我改变了自己的人生。
二嫂说与其在这里累死累活，不如东莞谋生。
随便找个厂子都被这里挣得多，而且还没有这个辛苦。
听了二嫂的话，我决定南下东莞。
到了东莞之后，我就找了个一家电子厂上班。
每天12个小时坐在那里拧螺丝。
比起之前搬砖真的是轻松得太多。
而唯一鸡肋的地方就是需要两班倒。
可是我一到晚上就犯困。
在流水线上总是控制不住地打瞌睡。
因此被拉长骂了很多次。
有一次心情郁闷的我在宿舍里鬼使神差地宿舍里借酒消愁。
没想到被同寝室的来自四川的小木看见了。
“你咋这么能喝酒呢？”
她一脸惊奇地看着我说。
我也看了看空着的酒瓶，自己都诧异了。
“我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？”
“哎，我要是有你这本事，我才不再这里干呢，我就去做啤酒妹了，比这挣钱多了。”
她说者无心，可是我听者留意了。
“什么是啤酒妹？”
我问小木，因为我自从来到了东莞之后，就直接进了厂，对外面的一些事情根本还不了解。
“啤酒妹其实也是给客人推销酒水的，像我表姨的大排档里，每天都有啤酒妹推销，一个月下来比在厂里强多了。”
“你想不想转行啊？我可以帮你和我表姨说。”
小木非常善良地想帮我搭线，而我也的确受不了两班倒的生活。
之后我就辞去了电子厂的工作，在小木表姨的大排场里做起了啤酒妹。
而且一干就是两年，这两年里我真的是见到了太多的逢场作戏。
02
她表姨开的是一家川菜馆子，不仅有各种麻辣，还有特色的烧烤。
所以一到傍晚时分，这里就笼罩着人声鼎沸的烟火气。
我做了啤酒妹之后，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阿娟。
她是云南怒江人，虽然普通话说得怪怪的，但是人非常的友善。
她告诉我，她做这一行已经三年了。
不说察言观色到炉火纯青吧，但八九不离十。
而且她还练就了一个独门必杀技。
就是非常炫酷的开瓶。
很多客人就是为了看她开瓶都会多点几瓶酒。
与其他同行是冤家不同，阿娟很愿意教我。
她把这么多年在夜市的生存技能都无私地告诉我。
“夜市里面的顾客基本上都是周围工厂的工人，他们一般都喜欢经济实惠的酒，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介绍咱们的金威啤酒。但是有的人就很古怪，你介绍什么他偏偏不要什么。遇到这种抬杠了，也不用理他，走开找下一座客人就是了。’”
起初，我只敢远远地看着，根本不敢上前搭话。
后来，在她的培养下，我从别人嫌弃菜鸟变成了可以揽客出单的啤酒妹。
阿娟还特意提醒我，
“不管什么时候，都要微笑地面对顾客，即使挨骂了也不能反驳，要学会用温柔的攻势拿下他们。”
而我也终于在那一天见识到了什么是温柔的攻势。
那天午夜11点多时，来个几个男人。
为首的是一个又矮又黑的大胖子。
看到这伙儿人的时候，阿娟很热情地迎了过去。
“黄哥，你今天怎么才来啊。”
而那个黄哥也就顺势搂住着了阿娟的腰，还在她的屁股上提了一下。
“哥们几个今天这不是有点忙嘛。”
其他人看到他们之间的举动也没有吃惊的表情。
反而是一种习以为常的态度。
而面对黄哥的咸猪手，阿娟也没有躲。
即使被人吃豆腐，她还是笑意盈盈。
黄哥他们落座后，先是点了十瓶啤酒。
阿娟将酒拿过来之后，搂着黄哥的肩膀说。
“黄哥，我先去那边忙了，有事你在喊我。”
黄哥拍拍她的手说。
“去吧，哥们儿几个酒不够了再喊你。”
我在旁边看着一幕，以为阿娟和黄哥之间有什么故事。
于是就好奇地问她。
她也没隐瞒全都告诉我了。
03
原来那个黄哥是附近一家玩具厂的保安队长，一个东北人。
经常喜欢带着自己的小兄弟来大排档吃饭喝酒。
因为他很能喝，所以阿娟就留意上了他。
每次来都很热情地招呼，所以时间久了就大家就熟悉了。
就在我们聊天的时候，阿娟被黄哥喊了过去。
“黄哥，还要来几瓶酒啊？”
等阿娟过去的时候，黄哥就搂着她的肩膀。
“他们不相信咱俩关系铁，非要咱俩证明一下。”
说着他把嘴凑到了阿娟的面前。
明显他已经喝多的，我还挺怕阿娟吃亏的。
可是她挡了一下，又看了一眼酒桌就是说，
“这也没酒了呀，没酒怎么证明啊。要不咱们在来几瓶？”
黄哥被哄得又来的几瓶酒，阿娟示意我拿酒过去。
她将酒都打开后，给自己也斟满了一杯。
然后拿着酒杯笑意盈盈的就和黄哥来了一个交杯酒。
旁边的人在起哄，而黄哥觉得自己有面子非常的心满意足。
接着阿娟又在那里陪着喝了一会儿，才将这些人都送走。
那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为什么小木会说啤酒妹都要酒量好。
03
我以为见多识广的阿娟跟谁都是逢场作戏。
可是没想到她也有动真情的时候。
只是没想到那份真情却害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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